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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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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了,不出險招的話,他很難在短時間內給對方致命的一擊。

「連霞峰的仇,我今天一定會報。」耿千寒瞇起眼,旋身跳躍,以劍蓄力,直破趙問興門面。

趙問興來不及抵擋劍鋒,只好些微閃動身軀,避開要害,被刺穿了肩胛骨,但他可不是省油的燈,趁耿千寒持劍穿透他的身軀之際,一掌擊往耿千寒的心脈——

「去死吧!」趙問興大喝。

耿千寒目光一凜,將全身的內力聚集於左手臂,以手臂擋在心脈前阻隔洶湧的掌力。兩力相抗,他的左手臂一片紫黑,傷筋傷骨,最後不敵趙問興的勁道,「啪」一聲斷了。

可他沒有時間猶豫,硬是右手持劍一旋,將劍刺入趙問興的身體後,改變劍鋒的方向,發動劍氣橫劈了趙問興的胸膛。

趙問興瞪大了雙眼,知道自己上當了……耿千寒不惜以斷臂換取他的性命!這般重傷他已經無力回天,不過……他對付不了耿千寒,還有別的選擇!

趙問興邪惡地勾著嘴角,在倒下前,使盡最後一絲力氣。「要死,我也要拉一個人來陪!」

長槍脫手而出,筆直朝船只的方向飛去——

就在齊紫英準備登船之際,在他最無防備的那一刻,一柄長槍自左方隔空刺來——

「小心!」耿千寒驚慌大喊。

齊紫英想也不想,直接將秦煙護在懷中,任長槍刺穿了他的身軀……

事情仿佛在一瞬間結束,耿千寒以輕功飛至齊紫英身邊單手攬過秦煙,齊嵐則在同時間扶住齊紫英搖搖欲墜的身體。

四人半攙半抱,總算順利上了船只,齊天莊安排的船夫們連忙切斷船錨的繩索,船身搖搖晃晃駛向海洋,一抹金亮緩緩自東方升起,照亮了狼狽的眾人。

齊嵐攙抱著齊紫英,頹坐在船板上,看著自己二哥渾身是血,忍不住一邊流淚,一邊咆嘯︰「為什麼我們要做到這個地步,拼死去保護一個不相幹的人?」

齊紫英虛弱地微笑。「因為她不是不相幹的人,這是我們齊家欠她的。」

夜靈披著大衣,拿著酒壺,站在連霞峰上,對著遠處的一片燈火,灑了一地的酒。

耿千寒環著雙臂,身後背著長劍,倚在大樹下,仰望黑夜星空。他的白色衣袍隨風飄揚,染著紅色的血漬,若似在雪地裏綻開的花。

「寒,教主似乎很欣賞你。」夜靈半瞇著眼,輕笑。「全教上下都在猜,你什麼時候會勝過我,爬上我的位置。」

「我永遠不可能取代你。」耿千寒隨手抓了一片飄然落下的樹葉,在掌心把玩。

他十八歲殺了蔣圍,正式歸順於聖月教,武藝超群,立即成為教內數一數二的高手,之後開始加入了聖月教的征戰。

聖月教的征戰,斷斷續續,持續了三個冬季,雖然整合並吞了不少邪教,卻無法輕易戰勝團結一氣的名門正派,武林頓時成為正邪兩方對峙抗衡的局面,誰也不敢輕舉妄動,以免造成個必要的損傷。

大大小小的戰鬥,無止境的血腥與任務,三年來,他在每一次的對戰中沖鋒陷陣,展現高超的武功,眾人皆認為他是在炫耀自己的才能,展現自身貢獻的價值,野心勃勃想獲得青睞,逐步爬上右護使甚至右護法的位置。

只有他知道,他所做的一切,都是為了她。

因為知道她的功力不及從前,因為不舍得她犯險,因為不想讓教中之人發覺她的不對勁,他選擇搶在她出手之前,就先將敵人清除;愈是危險難纏的敵人,愈是要由他來應付。

所以,他常常單獨行動,不少次靠自身的力量就征收了別的門派。他不比夜靈在教中冷靜聽命的行事風格,他有主見,甚至不太聽話。他戰功彪炳,是聖月教擴大版圖的最佳功臣,總是讓人恨得牙癢癢,卻又不得不折服在他強大的威能之下。

旁人因此說他不光是好戰,也絕非是忠誠賣命,而是別有私心、有所謀圖。

教主欣賞他沈穩的性子可以冷酷殺敵,也喜歡他強烈顯露的霸氣,更讚許他只有成功沒有失敗的戰績,他在短時間內成為教主眼前的紅人,武林間無人不知、無人不曉的魔教人物。

可是,他根本沒有野心,他的目的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——破解夜靈身上的蠱蟲、找出七血毒的解藥,然後和夜靈遠走高飛。

「老實說,以你現在的武功,我已經不是對手了。」夜靈回身,舉步朝他走近,撓了撓臉。「好像不能再逼著你喊師父了。」

他是奇才,從每一次的實戰中不斷成長,而且速度驚人。愈強的對手,愈能激發他的潛能,他早就遠遠超越她了。

「我從來都沒有喊過你師父。」他瞄了她一眼,

夜靈偏著頭,細想了一下。「說得也是。」

「靈,如果我能在屈敬遠喚醒你體內的蠱蟲前就下手殺了他,你覺得如何?」耿千寒輕描淡寫地說著。

聞言,她笑了。「他沒那麼不堪一擊。」

「所以,我必須強大到能教他一擊就倒。」他垂著眼,將手中的葉子磨成粉塵,攤開掌心時葉子塵沙隨風飄遠。

「如果我不幸死了,你千萬別為我報仇,老老實實地遠走他鄉,找個老婆生孩子。」她半開玩笑,眼眸中卻參雜著認真。

「我說過了,要你別提那個字。而且七血毒未解,哪個女人會嫁給我?」耿千寒十分不悅,托住她的後頸,狠狠咬了她的嘴唇。

她蹙著眉,不客氣地回咬一記,比他還要狠。

他先是楞了一下,旋即淡笑,以舌尖舔著她咬人的牙齒,她感覺到他放軟了動作,也很幹脆地松口,他卻趁勢加深了吻,狂熾地親吻她……

兩人的糾纏像是怎樣都不是夠,怎樣都無法撫慰內心的不安,他們之間的情感是特殊的存在,纏繞著生與死、愛恨與抉擇,不論是誰都一腳踏入了無止境的深淵,再也逃脫不了對方,既濃烈又令人窒息。

在彼此的火熱纏綿之下,他們依依不舍離開對方的餘溫。

他捧著她的臉,額頭抵著她的,有意無意輕吮她紅腫的唇瓣。「聽清楚了,要生孩子,也得是你的肚子,別再說出類似的玩笑話。」

她懶懶一笑。「我生不了孩子的,要是能把蠱蟲生出來倒是挺好。」

「胡說八道。」他以鼻尖磨著她白嫩的臉頰。

「聽說年節城裏很熱鬧,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?之前我們一直沒機會,錯過好多年了。」她惋惜地說。

「不怕被認出來?城裏那些自以為是的正道之士,不會樂意見到我們。」話雖如此,他的神情倒是躍躍欲試。

「魔教中人也是要過年的!怕他們不成?」

過年,是民間最隆重、最熱鬧的一個節日。

多采多姿的民間慶祝活動,包括廟會、唱戲、舞龍舞獅、武術雜技、雙唱彈拉、踩高蹺等等。整個過年的慶祝活動精采紛乘、五花八門。

夜靈喬扮成書生的模樣,耿千寒則當了她的隨從,兩人換了衣裳,臉上化了點妝,五官稍顯變化,歡喜地在街坊上一同與眾人歡慶。

「小寒,咱們應該多來城中走走,真是熱鬧非凡啊。」夜靈搖著扇子,自在地觀賞城中景象。

「非得叫我小寒不可嗎?」耿千寒不滿意地瞇起眼。

「親切啊,還是你要叫小千、小耿?」夜靈回眸,笑得燦爛。

「隨你。」耿千寒見她心情大好,也就隨便她去叫了。她的笑容很少如此璀璨,他不忍心破壞。

「那邊有雜技表演,咱們去瞧瞧。」她鉆入人群,擠到了前方,跟著鼓掌叫好。

他默默站在她身後,觀看著她的一舉一動,內心蕩開淺淺的滿足。

「平凡」在此時此刻是多麼得來不易,僅僅是在熱鬧的大街小巷跟在她身邊,望著她笑起來如孩童般的純真模樣,也可以令人感動得無以覆加。

「好!好啊!」她隨著觀眾吆喝著,有幾分市井的味道。

雜技表演相當精采,許多絕活一一出籠,凡舉走繩索、爬高竿、頂碗、人上疊人等雜技,一連串的高難度表演,看得眾人熱血沸騰,頻頻發出驚嘆聲。

眼看一名小女生爬上了六尺長竿單手倒立,另一只手還得接住同伴拋上來的套環,再劈腿將套環勾至腳尖後,使其不斷旋轉,過程驚險又刺激,惹得底下響起一陣如雷掌聲。

就在眾人被吸引了目光,全神貫註欣賞表演時,驀地,長竿的底部發出「啪啪」聲響,一道裂痕自竿子的底部迅速擴大,小女孩不穩地在上頭搖晃,很快地長竿的底部碎裂,撐不住小女孩的身體,小女孩自高空中驚叫了一聲,直直墜下——

許多隱身在人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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